谷中无事,楚衣凌百无聊赖之际,果腹后正待端坐练那“北冥神功”,突然间双眼蓦地陷入黑暗,周身上下皮内皮外痛痒难耐,一个坐立不住轰然翻倒地上,但觉身下碎石嶙峋直戳的肩胛脊梁又痛又酸,酸痛中又带有隐隐挠痒的快感,遂即控制不住自己,脸和头皮轮番在那碎石地上大力蹭起来,全身更
是翻滚扭动不停。但见那身蛇皮坚甲自唇及下颏处慢慢开裂,又逐向头顶、背脊、前x_io_ng、四肢开裂,直至脚趾间全身蛇皮坚甲剥落完毕,露出里面新嫩滑腻,斑纹清晰的新蛇皮,这才舒服地吁出口长气,光明渐复,气喘吁吁,颤着手脚爬将去喝那湖中之水,他累得眼睛也睁不开了,竟也没瞧见自己双眉间隐隐透出一抹殷红。
喝完那水,又歇息良久,日头己然西坠,遂借着余光,mo索回到自制的藤蔓床上躺下,又从蔓藤里掏出存余不多的蛇肉干,吃了起来,边狠狠地嚼边xie恨的想:“你弄得我如此痛苦,我也啃你血肉,两番相抵,自不再相欠,日后我也死去,地下有缘碰见了,咱俩也可作互不相识,再无关系相扯。”他一厢情愿的想,却不知道那蛇在冥冥中喊冤,归根结底,其实恨透了那蛇,却也惧足了那蛇,此后经年累月,见蛇便绕道走,不在话下。
疲累易入睡,楚衣凌骂将几句,遂即陷入深眠。昱日,天将亮不亮,半梦半醒间,那若往若还的女郎又入得梦来。这次楚衣凌打起十分精神去瞧那女郎模样,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辨不清楚她的面目,又有星星点点,斑斑驳驳筋线辍其身上,他发足于梦中狂追,却怎么也赶不上她的身法,见拍马也追不上,他便放弃不再做无用功,坐了下来稍一思索,便觉知那女郎身上辍着的光亮点乃是人体108处要害身穴。他这一不动,远处那女郎竟也再不动了,绰约站在远处,似是隐隐挥手,招他过去。
楚衣凌遂即站起又追,内里却是按下心来,细瞧她脚步踏位,婷婷娜娜,细辨之下,踏的竟是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,步法甚怪,或跃前或纵后,左窜右闪。他心念陡转,与之前看到的武功卷轴相对比,立时便知那女郎身上游走的筋脉便是“北冥神功”,展开的步法是“凌波微步”,心下登时大喜,原本他还苦于对这武功不得其门而入,这下便算是撞对了门路,无师自通了。当下抚掌直笑,却是把自己自睡梦中笑醒了。
醒来后,尚不觉得饿,不情愿地叹那条蛇果不是凡物,这般消化不良,拍拍脸,抖擞精神端坐学着那梦中女郎摧动自身筋脉。那“北冥神功”是内家功夫,却与各家各派之内功相逆而行,若是先前有习过别家功法,需得将先前学过的功法忘记重新入门,这才两相不会抵触,若不忘功法,两者相逆,立时便要走火入魔,楚衣凌原来从未接触过什么武功,练起来自然合适,更兼误食蛇不离果,凭添常人无法求得的宝贵功力,两相合在一处,犹鱼之有水也,猛虎加之羽翼。
物换星移,到得谷内半面崖壁被刻满正字时,己是十二年后。
金秋十月,澜沧江畔,一人沿着江畔缓缓向东独行,浩浩江水似为之作倚,滚滚东流入海。斜阳映照之下,更增几分萧索,天地间彷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晚霞渐由绚丽归于平淡,那人施施然兀自独行,意态潇洒,风流写意。东行至三里外,遥遥不见人迹,但有一驴儿,稀稀疏疏几根白须,垂头涎草。那人悠然自驴儿身旁擦过,心内犹在想着驴肉火锅的美味,却不知自己己然被那呆笨驴儿阻了身行。但觉察到衣摆被挂住时,回身一瞧,好驴儿,不吃草,倒吃起他的衣袍来了。心下好笑,侧身想扯回衣摆。但见那驴儿死死咬将住衣角,混浊双眼瞪住那人。那人也丝毫不以为意,嗤笑出声,伸手去扯自己的衣服。他一拉,那驴儿脑袋跟着伸出,他一放,那驴儿脑袋便即缩回,这一拉一松,一放一紧,来回几番,衣服仍旧 被那驴儿咬在嘴里。那人苦笑,又不愿断开衣摆,如此僵持下去,但不知还要多久,遂松开衣摆,直接探手进驴嘴……便在此时,身后丈余澜沧江内,一人破水而出,双手举过头顶,捧住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。
那紫面虬髯大汉甫出江面,便见一灰
本章未完...
=== 华丽的分割线 ===