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就派了人,把贺铭往镜郎房里一送,留话一句:
“带你表哥出去玩儿。”
镜郎看看贺铭。
贺铭也笑吟吟地看他。
“表弟要带我去哪儿玩?”
说着,就俯下身来,看镜郎手头翻的那本册子。
那话本是成套的艳情故事,本是青楼里自己刊了,撩拨读书人的,近来大受追捧,就有书商寻了更多故事,jīng心翻刻,又寻了书画先生,将里头的出挑人物,重要场景细细描绘。
此时被镜郎捏在手里的这卷,讲的恰是宅院里故事。
四世同堂的累世官宦家,孙儿偷了祖父爱妾,祖父又睡了守寡的儿媳,侄儿和貌美婶婶在家宴时背了人偷欢,庶弟爬了嫡嫂的榻。少年守寡、得了牌坊,回家守节的贞洁烈妇,和自己房里的侍女磨镜子,被院中伺候兰花的花匠瞧了个正着,那五大三粗的汉子便推了门进去,让二女jiāo叠,玩了个老汉推车,好好浇灌了娇花。顶门户的承重孙,表面道貌盎然,古板的要命,连被妻子拉一拉衣袖都要脸红,私下里更是不堪,好个娈童,和自己的书童、叔叔,三人同chuáng,颠鸾倒凤,直从天黑摇那chuáng榻,摇到了天亮。书写得直白粗俗,画儿更是yín糜放làng,与chūn宫相比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贺铭瞧见的那一页,就那么巧,绘的是家宴场景。表面上和气致祥,笙磬同音,十几口人团坐,人人脸上带笑,互敬互爱。实际上呢,桌案下,侄儿的手已经摸进婶婶层叠的裙摆,婶婶面色微妙,已握不住吃饭的筷子。烈妇没穿裤,素白底镶黑边的长裙摆一动,露出腿间一根猫似的毛茸茸长尾。嫂嫂躬身,给庶弟倒酒,庶弟的眼睛就从她领口望进去,直勾勾盯着那一痕勾出胸rǔ的肚兜。席上空着上首三个座位,一帘之隔,进来相请的儿媳妇撩高了裙子,露出肥腻丰腴的臀,跪在chūn凳上,眼含chūn水地叼着殷红罗帕,让须发皆白的老人快快活活地出入。承重孙和叔叔去了哪儿,却是无人知道了。
贺铭登时红透了脸。
镜郎手忙脚乱,便把书一合,假装无事地站起来,给贺铭倒茶。贺铭咕嘟咕嘟灌了大半杯冷茶下去,脸颊还微微泛着红。
表哥,该不会是个雏儿吧?
他计上心头,牵着贺铭的手令他转了个身,又开了柜子,寻了一身大了几寸的墨蓝锦袍来。
一开一闭,柜格里头许多胡乱堆叠的艳色香囊,就撞进贺铭眼里。
本章未完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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